从云想口中得知封栖梧死因,被万砚归留在京城的苍云骑众人气的不轻,年纪最小的万春差点没拦住冲到皇宫。
时间匆忙,云想来不及多解释,交代好明日头七需要注意的事情以及头七过后会把凌霄殿的人送出宫,便匆匆回了宫。
到达流光殿的时候,小翠在门口双手叉腰,看她带着盒子回来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得意,很快又目光凶狠的看着她:“郡主等你呢。”
云想没跟她闲扯,抬脚去寻封照棠。
她到的时候,小翠已经抄小道提前到达,正凑在封照棠面前说什么。
封照棠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差,落在云想视线带着几分杀意:“说,借口去左相府,实际去哪里了?”
结合刚才小翠在门口看她的眼神,云想瞬间想通一切,恐怕小翠派人暗中跟着她,看到她去了小院,迫不及待回来告状,以让封照棠除掉她。
既然这小翠自己往枪口上撞,那就怪不得她成为自己的垫脚石了。
云想跪下,将手中的盒子呈上前,还没开口就被小翠打断:“郡主,你看她都没有完成郡主交给的任务。”
说着,为表现云想办事不利,她积极的云想打开盒子盖。
“这是什么?”封照棠看清盒子里摆放整齐的六块糕点,疑惑的问。
“好你个小贱蹄子,竟然弄虚作假糊弄郡主。”小翠抢先一步,咄咄逼人道。
云想意味深长看她一眼,复而解释:“奴婢将九幽咽送给左相的时候,碰巧碰到老夫人给左相送城南徐记的糕点,奴婢向丫鬟打听,得知左相和老夫人都喜欢这家的糕点,所以擅作主张买来一些给郡主尝尝。”
一听时隐舟和老夫人都喜欢,封照棠脸上浮现出惊喜,迫不及待地让小翠给她取一些尝尝,尝过之后赞不绝口:“你这丫头果然机灵,这次算你的大功,左相把九幽咽收下了?”
云想自觉的隐瞒下九幽咽是卖给时隐舟后如实交代他已经收下,而且让郡主以后不要再花费这么多心思,他受之有愧。
添油加醋的汇报后,封照棠高兴的合不拢嘴,拿出一支宝石点缀的发簪赏给云想,还想再给点赏赐的时候,小翠跳出来指责:“你胡说,你分明是去了城东的小巷,还在里面待了有一会。”
“小翠姐姐果然细心,担心奴婢外出有危险,所以安排人偷偷的保护奴婢,看来流光殿的什么事都瞒不住小翠姐姐呢。”云想眉梢一挑,扮开柔弱:“左相所说果然不假。”
今日的小翠较为反常,封照棠本就对她有些不满,如今听云想这一句,心里越发狐疑:“左相说什么了?”
“左相大人没有说具体的,只是奴婢过去的时候,他看着奴婢说流光殿总算是派来一个会说话办事的了。”云想没有明说什么,只是笼统的提点几句。
之前封照棠派人给时隐舟送东西都是小翠带人去的,但是每一次都被退回来,不仅如此,左相对她的态度还越来越差。她也曾思考过原因,却没想到是被一个丫头坏了事。
想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封照棠气的脸色乌黑,抬手狠狠甩了小翠一巴掌:“我还纳闷为何左相为何对我这般,原来是你个蠢货坏事。”
小翠不明白为什么她明明是想告发云想有不轨之心的,现在被封照棠一巴掌甩到地上的是她自己,本想张嘴解释的,可看到封照棠铁青的脸,怎么也没敢解释,只跪在地上求饶。
毕竟是伺候封照棠很多年的人,小翠苦苦哀求后,封照棠没有重罚,打了一巴掌,又狠狠的责骂一顿也就过去了。
小翠哭的梨花带雨的退下,云想唇角微勾,本来她就预料到封照棠不会一次就赶走她,今日这一出也不过是先种下怀疑的种子。
不过经今日这事后,封照棠下定决心带云想参加封栖梧的头七。
……
由于封栖梧不仅仅是大诏的公主,还为大诏的繁荣做出巨大贡献,所以她的头七格外隆重,朝中大臣半数以上尽到场。
至于那些没有到场的,大部分是皇亲国戚们、世家大族们。景历二年,封栖梧主持的恩荫改制让他们受创严重、势力大减,所以他们对于封栖梧并没有什么好印象。
到场的青年才俊恰恰相反,他们大多是恩荫改制的受益者,对封栖梧一直有敬仰之心。
他们聚到一起,真诚的送过封栖梧后,写下数以百篇的挽联,有几个人甚至泪洒灵堂,哀呼长公主红颜薄命。
他们没有注意到,最上首正扶额哀伤的封景铄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
云想陪着封照棠到达灵堂的时候,封景铄已因忧伤过度回去休息了。
封照棠没有想到会有如此多的人来吊唁封栖梧,脸色从进长公主府就不大好看,要不是在外面,恐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很快封照棠的脸上挂上一抹难过的神情,云想正诧异,看到迎面走来的时隐舟。
“左相来看姐姐,岁安替姐姐谢过左相。”封照棠娇羞的行礼。
许久没有得到回应,她顺着时隐舟的视线看去,云想和小翠在聊天。
肯定是看小翠这个蠢货,原来她不是替自己送不出东西,而是别有心思,这个蠢货要是有不该有的心思,她就让她死。
“你们两个去看看这长公主府还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封照棠忍下心头的怒气,假装大方。
两个人会意,连忙退下。
云想和小翠不熟,且有些许恩怨,所以在封照棠看不到的地方,她们二人便分散开来。
独自一人走在熟悉的院子里,云想目标很明确。
封景铄肯定用不了多久就会发现虎符有问题,在这之前她得想办法做好万全之策。
她思考的认真,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道身影步步紧逼。
“云姑娘,跟我们走一趟吧,我家主子有请。”
云想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已经从后面扣住她的肩膀。
她转身挣扎,那人武功不低,一下将她钳制住:“得罪了。”